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63

 特里斯坦拉著她的下擺，臉上帶著微笑。那是溫柔的聲音，彷彿在撫慰一個悶悶不樂的孩子。

「你知道為什麼這麼說。」

或許他看起來有些不同，因為他比以前更虛弱了。

艾麗亞在大公的帶領下再次站在床前。他隨意拉過艾麗亞的手，放在胸前。

「再試一次，安靜下來。」

「安靜…」

她竟然拍了拍他的胸口。他閉上半閉著的眼皮，懶洋洋地吐了口氣。

她又唱了起來。這一次，她正確地運用了她的神通。

一個夢幻般的聲音平靜地迴盪在安靜的房間裡。

「寶貝寶貝。可愛的寶寶。現在是睡覺的時候了。

連太陽都困了回家了，小鳥、狐狸和松鼠都回家了。

寶貝寶貝。最親愛的寶貝。現在是睡覺的時候了。

噓。如果你閉上眼睛仔細聽，你會聽到星星的低語。

寶貝寶貝。甜蜜的夢。無數的夢想在你心中閃爍。

不要害怕，去睡覺吧。再見，晚安。

如果噩夢來臨，我會把它們全部帶走。睡個好覺，寶貝。」

嗯嗯——

她一邊自然地哼著歌，一邊看著大公的臉色。她甚至不用把手放在他面前揮手，但這次她知道了。

'他睡著了。'

一邊放鬆，一邊吐氣。

一直流淌在大公身邊的令人窒息的壓力消失了。他平靜的睡眠散發出不同的氣氛。

嗯，如果不是天使的話……

也許他會像一個墮落的天使。

因為它看起來像流著天使的血。因為正是這張臉將基因傳遞給了未來的勞埃德。

這麼想著，艾麗亞戳了戳熟睡的大公的臉頰，往後退了一步。

當她準備離開房間時，

「嗯。」

她隔著門縫看了眼熟睡的大公，向他道了聲晚安。

「做個好夢。」

她希望他今天能睡個安穩覺。如果噩夢來了，她會把它們全部帶走。

———————

「聖女。」

——騎士！

維羅妮卡用明亮的聲音回答，彷彿她一直在等待。並且她在通訊範圍之外仔細檢查了加百列的臉。

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勢後，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似乎放心了。

——我一直擔心你遲到的聯繫。不知道你有沒有經歷過什麼困難......

然後加百列對她溫柔地笑了笑。

維羅妮卡一直都是一樣的。她是一個類似日不落太陽的人。她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溫暖和舒適，讓他的嘴角都掛著微笑。

「你完全不必擔心這個。再怎麼崇拜惡魔，也不會迫害有契約關係的徒弟。」

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們處於需要幫助的境地，所以他們不可能做出任何苛刻的事情。

「他們只是不理我。」

被人無視是加百列在教皇宮以來的日常，所以他很適應那種氣氛。

——你還在煩惱嗎？

「不，不是真的。」

——即使沒有迫害，你也會被排斥。

「這樣不是更好嗎？」

加百列繼續她的話以安撫維羅妮卡，但隨後僵硬了。

因為他想到了艾麗亞。

《大公女》

艾麗亞德妮．瓦倫丁。

起初他走近她，並不知道她是太子妃。

他握著侍女遞給她的那束鮮花，已經習慣了她的笑臉。那個他以為已經被帶走並遭受了可怕的事情的孩子，還活著，而且很好。

「起初我擔心她可能會被賣給瓦倫丁，但是……」

幸運的是，情況似乎並非如此。要說她被賣了，她的臉就和懷裡的花一樣飽滿。他從來不明白，她怎麼會在惡魔崇拜者中如此清晰。

不過，她沒有被綁架，所以他認為他會繼續前進。要是她沒有說她是把加百列從最低處救出來的人就好了。

「她是一個不可預測的孩子。」

作為惡魔的新娘，她隨隨便便地祈禱，馴服了一隻兇猛的怪物，稱他為天使。

「她說的和聖女說的一樣。」

好吧，這可能是一個巧合。

即使情況完全重疊。

加百列在教皇宮被無視。

聖女維羅妮卡是唯一關心和珍惜他的人。

加百列在大公國被忽視。

她是唯一一個照顧他和珍惜他的人……嗯，不是真的。不管怎樣，都是大公女的恩情。

現在我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加百列後來意識到。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能對大公女如此苛刻。

「我遇到了一個看起來像聖女的人。」

——看起來像？

「是的。她和聖女重疊了。」

加百列很焦慮，很擔心，他想念讓維羅妮卡，所以經常一個人呆著。所以他對她這樣的人很優柔寡斷。

我得罪了她們兩個。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粗魯的想法。

人類有自己的個性和生活，他們傾向於與他人重疊，原因與他們對自己的態度相似。

加百列為此感到難過，低下頭，反省自己是多麼的不成熟。所以，他沒有看到維羅妮卡的表情瞬間變冷。

——哦，但那是假的。

「什麼？」

加百列突然抬起頭。他不敢相信，聖人竟然說一個人是‘假的’。

'假的？'

維羅妮卡超出了溝通範圍，臉上露出了非常悲傷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那不是真的我。

「啊……原來如此。」

——你想我了。

加百列臉紅了。他為自己的心幾乎像認罪一樣被解讀而感到羞愧。

——但是，令人驚訝。我不知道瓦倫丁城堡裡還有像我這樣的人。

「不，完全不同。我只是覺得這就像在我孤獨時伸出手一樣。」

——真的？

「是的。她是我的救星。」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

「哦，對不起。這是我的個人故事。」

他不知道他在哪裡以及如何遇到艾麗亞以及他是如何得救的。因為那是大公女的個人歷史。沒有她的允許，他不能跟任何人說。

——這是真的…

他是一個非常感恩的人。

維羅妮卡摀住嘴唇，低聲喃喃道。

——我想了很多關於爵士是不是覺得自己被孤立了，然後怎麼安慰你。

像是鬆了口氣似的，她把手放在胸前。笑得像畫了一樣。

加百列說謝謝你的關心。

——但是，如果你和我重疊般對待她，我認為這是一種極大的不尊重。

「那…..」

——你以後知道的時候會難過的。和她保持距離不是更好嗎？

那是正確的。

當維羅妮卡回憶起他的錯誤時，加百列揉著後背點點頭。

「我會的。」

——————————————

'你這人怎麼回事？'

艾麗亞轉向坐在最遠的座位上的加百列，開始祈禱。原本他們兩個人坐在同一張椅子上，保持著合理的距離，祈禱著，但今天他離得很遠。

非常遠。他如此公開地避開她，以至於看起來很奇怪。

「嗯，大公女。」

嗯？

艾麗亞用圓圓的眼睛抬起頭，彷彿在接聽他的電話。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把祈禱室的鑰匙留在我身上一段時間。」

「……」

「看來大公女每天都帶著鑰匙過來很麻煩。」

加百列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現在說的話有多麼奇怪。

【天使來幫助我們，但他仍然是局外人】

當他問他們是否可以將鑰匙交給外人時，加百列臉紅了。

「我的確是外人，對不起。」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提出了一個荒謬的要求。

「我沒有別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

「我可能對大公女很無禮。我想我會保持一段時間的距離……」

這又是什麼意思？

艾麗亞此時對加百列的性格了解不多。但她肯定知道他會受苦。

【我會決定天使是否粗魯。】

所以這意味著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加百列別無選擇，只能說實話。

「我有一個心愛的人……」

話還沒說完，她就猜到是誰了。

他一定是指聖女維羅妮卡。

「我從一開始就將她和太公女重疊了。」

艾麗亞被這話嚇了一跳。她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件事。

「模仿聖女，是不是覺得自己就不是怪物了？」

加百列諷刺地說。

那個時候，她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不是要冒充聖人來使用只有神官才能使用的治愈能力。

她從未透露自己是塞壬，也從未見過維羅妮卡。可當她再次聽到同樣的話時，她不禁有些驚訝。

在他看來，我和維羅妮卡有相似的氣氛嗎？

艾麗亞歪了歪頭。

她對某事感覺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