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90
在結案之前,他們立即需要一個當晚住宿的地方。
事實上,夜深了,他們可以在皇宮裡呆上一天左右。
我都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我怎麼能在皇宮裡伸著腳睡覺呢?
她肯定會做噩夢。而她也不想再給皇上一個藉口再胡說八道。
艾麗亞累了,不想再待在皇宮了。
「京城有幾座豪宅。」
然後,勞埃德微不足道地說。
「京城的府邸不是一棟,不是兩棟,而是幾棟……」
她不知道,因為她從來沒有出過領地,艾麗亞點了點頭,再次意識到瓦倫丁的財富有多少。
「那我們去最近的那個吧。」
那天勞埃德和艾麗亞離開了皇宮。就連半夜的月光也很暗。兩人坐上了馬車。
勞埃德一直保持沉默。
從何時起?這絕對是好的。
勞埃德和艾麗亞之間的關係是友好的,細心、善良、祝彼此幸福,這是非常友好的關係。
直到皇帝發揮了他的詭計,死去的陰溝鼠出現了。
不,當陰溝鼠出現時,態度沒有變化……
相反,他出奇的冷靜。他把老鼠推到了極限,好像他很平靜,習慣了一樣。
「哦,我想起來了。」
當他提到陰溝鼠會從勞埃德那裡偷走『惡魔的惡意』的那一刻。
就是從那時起。
從此,勞埃德的情緒一下子平息了下來。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回到過去,勞埃德豎起鋒利的刀片,推開所有靠近的人。
艾麗亞想起了自己心裡想說很久的話。
「勞埃德,也許那個混蛋……不,陰溝鼠傷了你?」
「傷害?」
「嗯,傷害了你的感情?」
勞埃德不知不覺地笑了起來。
傷害了他的感情。那隻是一種類似艾麗亞的友好表情。
不,它讓你意識到現實。
也許、真的,他認為可能,他可以像其他人一樣生活。
在做了一個很深很甜的夢之後,他才再次意識到自己站的地方是地獄。
我所擁有的是沒有人能完全淨化的東西,就算塞壬的歌也沒用。
它只能暫時緩解病情或減緩瘋狂的進展。
同樣,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擺脫詛咒。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只是艾麗亞出現的那四年裡,色彩是那樣的濃烈和耀眼。
而他只是想否認。
沒關係,就是這樣。你只需要隨時帶著回憶。
這已經足夠了。不要再貪心了。畢竟從一開始,他什麼都沒有。
勞埃德盯著艾麗亞,一言不發。
艾麗亞德妮.科爾特斯。
當冬天被遺棄的花朵再次綻放時。在一個沒有彩色的世界裡,他來看看溫暖的陽光。
'奇蹟。'
勞埃德從不相信記憶的名字,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偷偷地監視著艾麗亞。他的目光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她打開車窗,頭髮自然的飄到耳後。
勞埃德看著她,握緊了拳頭,然後鬆開了。
儘管我知道那是我嘴裡的毒藥。
這讓他想在不知不覺中吞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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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皇宮最近的府邸。他們不假思索地來到了這個地方,因為它很近。
勞埃德停下腳步,默默地抬頭看著這座豪宅。
然後艾麗亞疑惑地問道。
「為什麼?」
緊隨其後的僕人和騎士們都被送到了莊園。
於是,艾麗亞毫不猶豫地提高了聲音。因為只有他們兩個。
「……那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沉默片刻後,他回答。
「從幾歲開始?」
「好吧。從我什麼時候記起的?」
那是幾歲?五歲左右?沉思片刻的艾麗亞笑著說道。
「你一定很可愛。」
「唔。」
勞埃德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的想法和生活,發出了模棱兩可的聲音。
勞埃德.卡德納斯.瓦倫丁。一個從不慶祝生日的五歲孩子。
從意外發現書中的『自我犧牲咒語』開始,孩子就只有一個夢想。
「我去死吧。」
我去死吧。
他從瓦倫丁大公那裡完全繼承了那個『力量』的那一天。
勞埃德那天打算自殺。他想帶著他繼承的力量消失。
為了徹底斷絕像詛咒一樣代代相傳的惡魔的惡意……
那是勞埃德重溫童年記憶的時候。
忽然,他的手邊傳來一陣柔軟的溫熱。他低頭一看,原來是艾麗亞的手。他抬起頭。
艾麗亞的臉頰染上了水彩般的紅色。
勞埃德想像著握緊她的手想捏碎它,然後放手。
圓圓的兔眼和迷茫的神情隨之而來,但他只好轉身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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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犧牲的咒語。
勞埃德的記憶力非常完美,任何極端情況下都能詠嘆出來。嗯,他從五歲起就一直在記住它。
——生日
他當然沒有慶祝。他為什麼要慶祝他的出生那天,因為無論如何他很快就會自我毀滅。
——愛好
沒有。如果他有,他只會變得貪婪。
——回憶
沒成功。很難創造足夠的記憶來反思他的過去。
——友誼
不想要它。那隻是一種錯覺。
——家庭
有,但他活得好像沒有。沒有什麼比他的家人更感到遺憾了。
——愛
……廢話。瓦倫丁大公身體中的惡魔的惡意已經完全轉移到我身上了。
勞埃德深信不疑。
於是,他將腦海中重複了十三年的咒語吐了出來。
一個不祥的漆黑光輝的奇異字符,刻印在他的全身,從頭到腳四處遊蕩。
「…啊!」
疼痛感覺他全身都在燃燒。縱然他以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那股怨毒纏得麻木了,但他還是能用牙齒吐出一聲呻吟。
但勞埃德堅持了下來。
如果他能忍受這一點,他將能夠結束瓦倫丁世代相傳的噩夢。
就算是佔據了他大部分身體的被稱為詛咒的『力量』,也沒有像惡意的爆發一樣肆虐。
沒有更多的尖叫聲傳出。看起來他的四肢都被撕裂了。多少時間過去了,冰冷的地面上,勞埃德才回過神來。
他強行抬起身體,疼痛還散落在各處,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力量……它仍然存在。
咒語失敗了。
他想到了它可能不會一下子成功的可能性,所以勞埃德並沒有那麼絕望。
他呻吟著起身。
奇怪的是,這個地方安靜得像墳墓。詭異的陰霾。沒有鳥類、昆蟲或呼吸生物的聲音。
即使是常見的風聲,勞埃德急忙看向窗外。
花園裡種滿了各種薩賓娜喜歡的花草樹木,已經乾涸了。
彷彿一瞬間就被它的生命力吸了進去。
'這……。'
這是什麼?勞埃德慢慢地從窗戶後退,跑到門口打開了門。
沒有人在那裡。
廚房裡,有煮好的菜,有在書房學習的人的痕跡,還有辦公室裡堆積如山的文件,卻一個人都沒有。
就好像他們已經蒸發了一樣。
特里斯坦、薩賓娜和文森特。
他再也看不到美洲虎了,如果他跑了這麼久,牠們明明一定會追著勞埃德。
'啊。'
艾麗亞德妮。
勞埃德不停地跑到門口。
但當他試圖打開門時,他的指尖卻在顫抖。如果她不在呢?如果她走了怎麼辦?他橫衝直撞。自己的實力。
如果是我親手殺了她呢?
他終於慢慢地打開門,聽到鉸鏈吱吱作響的聲音。
而門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合上,艾麗亞就倒在了地上的紅色水坑裡。
「……艾麗亞」
這是胡說八道,這不應該發生。
勞埃德猛地站起身來,擁抱了艾麗亞。躺在他的懷裡,她在勞埃德的懷裡是冰冷的。
「……!」
勞埃德從床上跳了起來。他大口喘著粗氣。
他環顧四周,感覺自己的身體冷到了冰冷的地步。
一個似乎被黑暗壓碎的夜晚,這是勞埃德度過童年的豪宅。
也許那是一個夢。
就像冰融化成一杯水一樣,他非常緩慢地意識到現實。
勞埃德擦了擦眼角的冷汗。不,他認為這是一身冷汗。
然而,濕漉漉手指的水珠,卻是從他的眼角開始流淌。
我哭了嗎?他?勞埃德眨了眨濕漉漉、漆黑的睫毛,僵硬了片刻。
這是他生命中流下眼淚的第一天。
「……哈。」
這不好笑。沒有人真正死去,他做了一場噩夢,哭了起來。
它和現實一樣生動。
如果文森特看到了,那將會是一生的戲弄。就在這時,他想了想,抬起了頭。
艾麗亞就在他面前。
「這也是夢嗎?」
她伸出手,他的手被觸動了。不僅是被觸動了,她還毫不猶豫的纏住了他的雙手。
「其實,我的聽力也像兔子一樣。」
「……」
「看來勞埃德做噩夢了,所以我隨意進來了。」
「對不起」。隨後是簡短的道歉。
勞埃德眨了眨眼睛。他眼角的淚珠順著臉頰流下,順著下巴。
「別哭。」
艾麗亞伸出手擦了擦勞埃德的眼角。就在這時,勞埃德漫不經心地說:
「我想活下去」
「……」
「我想活下去,和你一起」
他揭示了他現在所意識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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