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101
「人類多麼和平。」
看著無盡的奴隸隊伍進入大樓,漢斯喃喃自語。
再次,正如預期的那樣。因為尋求和平的人不可能想要漢斯的權力。
「為了和平而犧牲的牛們怎麼樣……?」
他從哪裡可以看到『牛』這個詞?
他並沒有準確地數過,光是看一眼,就有數以萬計的奴隸進進出出這座大樓。
他們假裝很乾淨,但事實正如預期的那樣。
「這與陰溝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他們在那裡公開作案,在此地間接作案,同時巧妙地隱瞞真相。那是唯一的區別。
如果我老實說奴隸甚至不被視為人類,然後會發生什麼?
假裝在這個實驗室進行的實驗是實現偉大事業的必然結果,這是荒謬的。
這些不是普通的瘋子。
漢斯本能地感覺到了。
如果讓我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我寧願做一個像陰溝鼠一樣驕傲的壞人……
把他帶進來的布魯托王國的秘密研究人員,真誠地相信他們是正義的捍衛者。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那些為扭曲的信仰而瘋狂的事情。這是因為他們試圖使世界適應他們認為的正義標準。
「喂,巫師。」
就在這時,一個身為漢斯看守的高大粗壯男子走了過來。
他一身冷汗。漢斯咬緊牙關,反射性地用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摸索。他的脖子上充滿了魔法束縛,完全阻擋了魔法的流動。
「你在這閒逛什麼?」
「哈哈哈。透透氣?」
「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
該死的。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懸掛的監控用魔石。
哈哈,他笑著,但也發抖著。
「嗯,盯得太緊了。」
「……」
漢斯故作狡黠,男人卻沒有眨眼。
媽的,總有一天我會想念我這輩子做的陰溝鼠……
儘管如此,他還是把它當作一個玩笑來接受。這種窒息感,他還能去哪裡?他決定還是別再尷尬地笑了,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太好了,那我回實驗室了。」
「在那之前,主人讓我問你一些問題。我要你立即回答。」
漢斯的回應是用力的動了動他還沒有張開的嘴唇。
「問吧。」
「四年前,我聽說陰溝鼠有一個任務是你的失敗之一,從那以後嵌合體研究有什麼進展嗎?」
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與此同時,漢斯被陰溝鼠拖著,被迫繼續他的研究。總而言之,可以說陰溝鼠不走運。
當然,這是他自己做的。
如果陰溝鼠再等多五年,然後變成了嵌合體,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不需要吸收別人的能量,不斷地改變身體。
他一定能夠得到他如此迫切想要的永生之體。
「……也許在大約一年左右的時間裡,我們可以製造出完整的嵌合體」
漢斯坦率地說。
躺在被監控的地方,哪怕只是短暫的去洗手間,他也得不到任何好處。他最好假裝付出一切,假裝忠誠,獲得信任。
「真的是這樣嗎?」
男人對這句話很滿意。
「主人一定很高興。」
然後,他打破了霸道的態度,在漢斯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好像在祝賀他。
剎那間,氣氛輕鬆了下來,但漢斯卻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然後是嵌合體。難不成它擁有某種特定的能量?」
「一種特定的……能量?」
「是的。到處吸收各種能量,只會增加內部發生碰撞的概率。」
男人又補充道:「人不是天生就只有一種能量嗎?」
漢斯聽到這話,想了想。奇美拉是如此不完美,以至於它一直在需要時注入正確的能量……
「當然可以。但是效率會低一些。目前還不清楚它是否能在一開始就只用一種能量就可以正常移動。」
「哦,它不動也沒關係。」
誒?漢斯更加不解。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製造嵌合體是為了什麼?
首先,使嵌合體能夠在死後生存及移動。
「主人提議。創造嵌合體的時候,從一開始就應該不斷地只吸收一種能量。」
「也就是說……」
漢斯停頓了片刻。
男人明白了。
「讓我們做一個永遠包含能量的活人偶。」
———————
清爽的海浪聲,鹹香的海水味。
船在洶湧的海浪中顛簸著。
艾麗亞咬緊下巴,低頭看著洶湧的深藍色海浪。它就像一顆垂死的星星,藍色的波浪在船體上碎成白色,閃耀著最璀璨的光芒。
「你喜歡嗎?」
「什麼?」
「大海,你想看的。」
她做過?艾麗亞回憶起勞埃德的話。
她一定是在想,她想去看海。她沒有直接說出來。
「你怎麼知道?」
「我只是以為你會。」
然後勞埃德說,好像他當然知道似的。
「我絕對不想讓你受苦……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想去旅行。」
艾麗亞聽到這句話後才恍然大悟。
勞埃德之所以在這件事上比預想的更溫順,是因為他想向艾麗亞展示大海。
'旅行……'
雖然她正在去搶劫一艘奴隸船的路上。好吧,儘管如此,這也算是一次海上旅行。
艾麗亞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做她兒時夢寐以求的野營和烹飪。
「是的,我喜歡和勞埃德一起出海。」
艾麗亞如此回答,害羞地笑了笑。當她轉向勞埃德時,她歪著頭,讓她的頭髮在海風中飄揚。
數以億計的光線在她身後的海浪中破碎,沿著太陽閃爍。
勞埃德咬緊了喉嚨。鹹海的味道頓時讓他口渴。他用舌頭舔過乾裂的嘴唇。不知為何,脖子有些僵硬。
「我口渴…」
「你想來點兒水嗎?」
艾麗亞拍了拍她的腰,將她事先準備好的水瓶遞給他。
勞埃德默默地喝了口水,用手背擦了擦從唇角流下的水。
她皺著眉頭,回想起剛才的衝動。
「嘔……」
聽到文森特嘔的聲音,她無法控制他的思緒。
他們剛剛開始航行,文森特已經暈船了。
「我就以為會是這樣。」
克勞拍了拍文森特的背說。每次抬手用力拍在背上,文森特的身體都在瘋狂的晃動。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掉到海裡。
「哦閉嘴!」
是不是很痛苦?文森特在任何情況下都沒有失去自己的尊嚴,一邊咒罵並生氣著。然後他再次抓住甲板,發出一聲咕噥。
「我聽說糖果對暈船有幫助。」
艾麗亞摸索著她的手臂。她能感覺到糖果,馬羅尼埃總是在艾麗亞的袋子裝一兩個。雖然它在她的袋裡融化了一點。
不過總比沒有好。
剝完糖果後,她戳了戳文森特的後背。
「啊,別碰我……」
然後她把糖果塞進他嘴裡,他一臉惱怒的轉過頭。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背。
「你很辛苦嗎?」艾麗亞問道。
原本緊張的臉色變得青紫,臉色也緩和了幾分。她繼續拍著他的背,他似乎更安心了。
「你真的很喜歡草莓的味道。」
文森特用死一般的聲音說道。
「進去睡覺。」
「但,在堅硬的表面上很難入睡。」
「你想要一個膝枕嗎?」
「什麼?有人會殺了我……」
文森特一驚,脫口而出。
一道目光落在她的後腦勺上。艾麗亞一臉不解地轉過頭。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不舒服了。」
勞埃德閉上嘴,喃喃自語。
他看起來很好啊?
反而是被水面反射的耀眼陽光照耀下,顯得比平時更加明亮。與畏縮的文森特相比,這更加鮮明。
「不舒服的?」
「是的。」
他說他不舒服了。所以他一定是真的不舒服了。艾麗亞無疑相信他。
不就是勞埃德,即使肉身被撕裂,骨頭都暴露在外,也沒有發出一絲示弱的聲音啊?
他曾經表現得好像他沒有痛苦一樣。即使是現在,即使看起來那樣,他的內心也可能會感到非常痛苦。
「你這人怎麼回事?」
「……暈船。」
「如果你知道暈船的原因,你就不會說這種話。呃,你身體裡的器官也是怪物,所以暈車本身是不可能存在的……呃嗚嗚!」
她能聽到文森特在背後咕噥著什麼,但她聽不見他的聲音,沉浸在悲慘之中。
「他現在在說什麼。」
艾麗亞把頭探過欄杆,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他吐了。
「不要看那種東西。這會讓你的胃不舒服。」
就在這時,勞埃德輕輕地包住了艾麗亞的臉頰。他自然而然地將她的頭轉向他。
艾麗亞甩了甩長長的睫毛,然後剝下最後一塊糖果,送到勞埃德的唇邊。
「說啊——。」
一時間還泛紅的紅唇張開了。艾麗亞把閃閃發光的糖果像珠子一樣推了過去,問道。
「如何?」
勞埃德把糖果捲到嘴裡,沉默了片刻。
隨後,他緩緩開口。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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