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104

 午夜。

漆黑的夜海中,只有海浪聲和海鷗的叫聲偶爾迴盪。

「那裡,那裡。」

領航員指著遠處的小島碼頭說道。

那是地下奴隸的藏身處。

導航員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順著小島的海岸往下走,發現了一個自然形成的盲點。他把船開到那裡並停下。

「他們為什麼讓船隻稀疏地停泊?」

艾麗亞疑惑的問道。

「什麼?你看得出來嗎?」

文森特靠在欄杆上,睜開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碼頭。

已經很遠了,已經是晚上了,除了幾道閃光,他什麼都看不見。

「這裡那裡有三艘船。」

艾麗亞大致說明了碼頭的情況。

大船、中船、小船三艘,只有中船有人來來往往。那是一艘停泊在最偏遠位置的大船。

「你的想法是什麼?」

文森特停止了徒勞的事情,回憶起艾麗亞說過的話。

「看那艘大船的大小,肯定是一艘載有奴隸的船,而中間那艘似乎是一艘貨船。小船的用途不明……」

她歪著頭。

「有些奇怪。如果奴隸並排好,管理起來會更容易。」

為了這場挽救運動,這是一個自然的選擇。如果沒有理由,還有誰會在同一條路上來回無謂地來回兩次?

「是的。這將花費兩倍的時間。」

艾麗亞同意文森特的看法。

對他們來說,明智的做法是將船隻放置在可以相互連接的位置,即使是在突然襲擊的情況下也要這樣做。

我相信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此外,載有奴隸的船隻應該受到最密切的監視,但他們將其放置在最偏遠的地方。如果奴隸利用疏忽監視逃跑怎麼辦?

'有信心奴隸永遠不會逃脫嗎?還是他們放鬆了警惕,這樣他們就不必在附近留一個好的保安而不看它?

即便如此,這也是一個非常規的決定。

不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奴隸商會嗎?又不是只做了一兩天的生意,怎麼會這麼荒唐……

「不就是因為這裡只是個藏身之地嗎?」

然後克勞插手。

「我希望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像先生的腦袋一樣簡單。」

文森特停下了自己的想法,諷刺地回答。

「關於船停泊的位置,這不是小問題嗎。給定的時間是不夠的,所以我認為沒有必要對此深思熟慮。」

「唔……」

文森特最終還是讀不懂奴隸販子的心思。不過,這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如果發生襲擊,這可能是一個陷阱。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低,但提前做好準備並沒有錯。」

他終於不得不聳了聳肩,嘆了口氣。

「即使進展非常順利,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雙贏的局面。」

大約在船主睡覺的時候,當奴隸販子的成員因裝貨而分心時,他們會利用這一點重新奪回船。計劃簡單明了。

「我要坐最大的船。」

說完,勞埃德上了船。

「一路小心。」

說著,艾麗亞把手伸到欄杆下。她輕輕拍了拍勞埃德握著繩子的手。

溫暖的手。勞埃德捏了捏自然從手背上移開的小手。

「我會回來的。」

隨著船下沉,他抓著的手緩緩落下。

勞埃德死死盯著她,直到那隻手完全落下,然後低頭看著他溫暖的手。

「那我可以坐小船嗎?」

而她遲遲才注意到坐在她對面的克勞的存在。

「是的。」

「我想你自己去奪回奴隸船也行……」

曾經是勞埃德的護衛騎士的克勞德自問自答,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他轉向他被分配到的最小的船。如果是那樣的大小,他什麼都可以在瞬間處理。

「你先行動,但我會盡快加入。」

「不要因為它很小而保持警惕。因為它是一艘用途不明的船,它可能是最危險的。」

「是的,我明白。」

就這樣,兩人分道揚鑣。

勞埃德看著月亮移動,然後爬上了奴隸船一側的梯子。

泰德非常緊張地跟在他身後。

「……出奇的安靜。」

他把手放在劍上,悠閒地沿著甲板走去。

沒有一個人在看船。沒有水手站在瞭望塔上,也沒有經過甲板。甚至沒有人在船艙裡睡覺。

這是一種奇怪的靜止。

「這是一個陷阱嗎?」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船上某處有人的存在。奴隸顯然在船上。

「呸呸呸!」

那時。

船上空響起一道恐怖的聲音。

勞埃德聽到尖叫聲,連忙拔出劍就跑了。他走下樓梯,往下走。

聲音的來源是甲板下裝載貨物的碼頭。他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門把手。

裂開—

「它上鎖了嗎?」門的結構只能用外面的鑰匙鎖上。

勞埃德轉了幾下門把手,然後再次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

「求求你,救救我!」

「救命!有沒有人在那裡?!」

「呀!怪物,怪物!」

「我錯了,我錯了……」

勞埃德後退一步,踹開了門。木門被他一腳踢碎,露出碼頭內的景色。

他被黑暗吞沒,看不到裡面,但被困在封閉空間中的血腥味卻襲向了他。

泰德來晚了,他摀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

奴隸們完全瘋了,把勞埃德推了出去,想跑出去,然後倒在地上。

這是因為他們在整個航程中都沒有飢餓的力量。他只是站著不動,被人推著走。

勞埃德彎下腰,向倒下的奴隸伸出手。

「嗨!」

奴隸已經驚慌失措,反射性地退了出去,顫抖著。

勞埃德環顧四周,一言不發。手上沾滿了皮膚和凌亂的指甲。

奴隸身上的傷痕累累,全身都沒有一點瑕疵。

無法直視他的眼睛,有些失焦。

它聞起來像屍體上的東西,骨頭都被損壞了。

還有……斷掉的腿。

「看起來很糟糕。」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勞埃德的目光落在了男人扭曲的腿上。

他扯下掛在牆上的手電筒,照亮了碼頭的內部。牆壁全是紅色的。

仔細一看,他看到了許多用指甲劃傷和用拳頭毆打的痕跡。

就像地獄一樣。

「這,這,這……」

泰德勉強吞下了噁心。

他想知道這是否真的發生在同一個世界。

彷彿成堆的屍體般的影子,在幾乎沒有光亮的空間裡,堆積如山。

「不,不可能……麗莎!里奧!」

也許他的家人就在那些屍體中。

泰德想了那麼久,想跳進去。

勞埃德阻止了他。

「鬆手!」

「別動。」

不要麻煩。

勞埃德讓他坐了下來,他反抗得很厲害,用力地按著他的肩膀。就這樣,泰德動彈不得。這是一種壓倒性的力量差異。

勞埃德看著處於那種狀態的奴隸。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誰讓你變成這樣的?」

「啊,怪物……不……」

公會會長。

男人像是在咀嚼和吐痰般喃喃自語,然後眼淚就掉了下來。彷彿被恐懼壓垮,無法完全感受到仇恨。

「會長?」

奴隸都是人,但從上層階級的角度來看,他們是商品。

但是,為了錢而購買和出售的產品又如何呢?勞埃德微微皺眉。因為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他對掙扎中的泰德說。

「你留在這裡是為了防止他們潛入大海。」

「但……!」

「我會為你的家人負責。」

前題是如果他們還活著。勞埃德補充道。

聽到這些話,泰德舔了舔嘴唇,最後低下了頭。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向天空祈禱他的家人平安。

勞埃德脫下外套,披在最年輕的奴隸頭上。

「摀住耳朵。」

然後他起身,走進碼頭。

他的鞋底貼在硬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發出令人不快的聲音。但他毫不猶豫地繼續前進。

然後,他將頭埋在地板上,將刀抵在了正在舔血的男人的脖子上。

「現在喝血是很時髦的事嗎?」

「嗨,嗨。」

男人舉起雙手,假裝投降,發出詭異的笑聲。

「很奇怪嗎?他們說我們可以吃掉倉庫裡的所有東西……」

「這裡的一切都是食物?那你也是我的食物嗎?」

他喃喃自語,試圖用手指推動勞埃德的劍。

當勞埃德給劍以力量時,它被他的手指飛走而死。

男子倒在地上,發出『咯咯』的奇異聲響,死去。而當他死去的時候,它的移動就好像它是自然的一樣。就像碎成碎片時蠕動的蠕蟲

「哈……」

奇美拉。

勞埃德嘆了口氣。

那個在陰溝鼠再次崛起之後,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怪物。

他對此感到非常厭煩。

「那麼巫師……」

勞埃德想起了一個巫師的存在,他在與陰溝鼠戰鬥時使用了屏障魔法並從通風口逃了出來。

與此同時,奇美拉發現了一具四肢完好、身體互換的屍體。

「我很驚訝,好痛…」

「……」

「你太壞了。」並開始抱怨。

勞埃德揚起眉毛。這只奇美拉雖然有著成人的身體,但語言能力卻堪比兒童。

我認為陰溝鼠更好。至少在智力上。

勞埃德不解,舉起了劍。

殺了之後,他要把它緊緊的綁起來,讓它無法針對任何其他的身體。

有一瞬間,勞埃德揮劍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於刀刃上閃過一道光芒。

他們的身體相互擦肩而過。

被刺穿的奇美拉發出一聲沸騰的血聲,身體緩緩倒下。

—勞埃德!你還好嗎?

就在這時,聽到了艾麗亞的信息。

勞埃德回答,從奇美拉身上取回了劍。

——雖然出乎意料,但我已經解決了。我會盡快修好然後去那裡......

緊接著,某種滾燙的液體從勞埃德的臉頰上滴落下來。

這是什麼?

勞埃德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它帶刺痛感。

血?

他的臉頰上有一道傷疤。一道鋒利的傷口,彷彿被劍割破。

就在這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奇美拉緩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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