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116

 加百列深深地嘆了口氣，看向主殿。

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無論是祈禱還是練習。

自從他被告知艾麗亞回到城堡，倒下暈倒後，情況就一直如此。

「不，實際上，那是在那之前。」

太子和公主去皇宮，在京城停留的時間越長，加百列就越覺得空虛。

他別無選擇，只能這樣做。自從來到大公的城堡後，他就從來沒有不和艾麗亞一起祈禱過。

「我甚至不能參觀……」

加百列重新意識到自己的立場。

同時，他可以一直陪在艾麗亞身邊，因為艾麗亞毫不猶豫地來到了他身邊。

因為他只是一個徒弟。如果艾麗亞沒有來看他，他就沒有機會見到她，除非他經過並撞到她。

你為什麼暈倒了？

你還病得很重嗎？

你醒來了麼？莫非你還是昏迷不醒？已經三天了。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受了重傷，動彈不得。

這就是為什麼你甚至不能來祈禱……？

加百列睜開閉著的眼睛。他的思緒不停地在腦海中閃過，他幾乎無法繼續祈禱。

「請注意安全。」

他祈禱的結束始終是為艾麗亞的安全祈禱。

加百列看著他懷裡沙沙作響的鑰匙，一言不發。

艾麗亞在前往皇宮之前，通過僕人將祈禱室的鑰匙交給了他。

這是對虔誠的加百列的考慮，也證明了她現在可以將祈禱室的鑰匙託付給他。

但他寧願……

……我不想收到。

加百列意識到當鑰匙第一次交給他時他為什麼不開心。

如果他收到這個，他與艾麗亞的聯繫將完全消失。

你醒來後我們可以見面嗎？

艾麗亞所住的地方，是主殿。

加百列甚至無法靠近主宮殿。所以，如果她不出宮，他就只是路過，甚至碰不到她。

你現在不來祈禱嗎？

拿到鑰匙的那一刻，他就有了這樣的感覺。或許以後很難再見到太子妃了。

加百列抓著鑰匙走出祈禱室，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房間一角的通訊設備響了起來。

是維羅妮卡傳來的。加百列今天很累，但他忠實地聯繫了她。

「…聖女。」

——好久不見，奈特爵士。

視頻之外的維羅妮卡像往常一樣以溫和的微笑向他打招呼。

——我終於被分配到菲內塔分部的大神殿了，騎士大人。你不來看我嗎？

「啊……」

加百列面帶微笑，好像很尷尬似的盡量避開她的注視。

「對不起，聖女。在淨化結束之前，我不能離開瓦倫丁。」

維羅妮卡聽到這話，用他沒想到的眼神喃喃自語。

——淨化……再想想，神的力量……

「什麼？」

—沒什麼。

她燦爛一笑，自然地轉過身來。

—所以，你明年肯定會回來的，對吧？

「當然。」

加百列直截了當地回答，但他看起來有些不自在。因為他想起了艾麗亞在去皇宮之前的話。

「聖女可能會來菲內塔帝國，想辦法提升自己的神力。」

也許那句話是真的？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能吸收到足以讓對方死去的神力……

加百列有一顆複雜的心。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說服維羅妮卡。

——我想我剛才給奈特爵士帶來了麻煩。

然後維羅妮卡帶著愧疚的表情垂下了眼睛。

——我從巴羅姆弟兄那裡得到的嚴酷回憶一定讓我經受了考驗。

她有沒有記起任何不好的回憶？暗金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露出了幾滴淚水。

加百列不禁驚慌失措。

無論維羅妮卡如何覬覦，無論如何，她都是受害者。她擺出一副失望的樣子。

——我一直在覬覦不屬於我的東西，哪怕只是片刻。

「聖女…」

——當我請求上帝的寬恕時，他很高興能像往常一樣寬恕我的罪過。

維羅妮卡用手摀著臉擦去淚水，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我決定過我的生活，感謝我未來所擁有的。雖然我的神力很弱，但我可以養活孩子，讓他們好好成長，過上幸福的生活。

她燦爛地笑了笑，試圖閉上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所以，奈特爵士不用再擔心了。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什麼。

加百列為維羅妮卡感到難過，同時也鬆了口氣。

'是的。聖女不可能那樣做。'

一時間，她被誘惑動搖了。正如艾麗亞所說，維羅妮卡只是人，不是神。

他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

「你現在對巴羅姆神官的事情還好嗎？」

——啊……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沒問題。有時候我覺得是我的錯……

「這是為什麼，聖女的錯？」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任何人的錯，但我只是……我很難過。

巴羅姆死了。非常愚蠢。加百列想知道那是不是業力。

差不多是談話結束的時候了。

維羅妮卡提出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奈特爵士，您有什麼擔憂嗎？

擔憂？加百列不解地眨了眨眼，說：「哦。」然後拍了拍他的臉頰。

他不知道他的表情是否已經透露了一切。

「沒什麼。」

—你在撒謊。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

「……」

—如果您能分享您的擔憂，就能減半擔憂。

維羅妮卡禮貌地說道。

他有什麼可擔心的嗎？

然後，沉默片刻的加百列轉身，微微露出了他煩惱的一角。

「……我才意識到我什麼都不是。」

一個不知道自己的價值的白痴。

一個把別人的價值觀放在自己之前，拼命服務的奴隸氣質。

'這就是為什麼你只能做一隻忠誠的狗。'

維羅妮卡想。

加百列有多少神力，她一點也不嫉妒。因為不值得。

「奈特爵士是什麼意思，你什麼都不是？」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可能嗎？」

維羅妮卡說出了與她的想法完全不同的話，微微苦笑。

「那我變成什麼了？」

—什麼？我不是那個意思……

引起他的內疚和同情是讓他說出來的最簡單的方法。

維羅妮卡非常清楚如何使用這種方法。不僅他的心和靈魂，而且他的一切都將被提供。

——沒有別的，只是，我意識到我處於一個我甚至無法見到她的位置。這是新的感覺。

但一聽到加百列的話，她就一頭霧水，急切地想要解釋……

她不能不肯定。

已經太晚了嗎？

狗的救命恩人不再是她。

嗯……我要不要也把他扔掉？

這是一個寶貴的損失，但同時也是一個危險的損失。

如果這隻狗變得完全順從它的新主人，它會忘恩負義地向維羅妮卡露出它的牙齒。

維羅妮卡決定按照她的想法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畢竟，在他成為大威脅之前，最好現在就擺脫他……。

'等一下。'

而是，她不能反過來用這個嗎？

維羅妮卡想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計劃。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那很奇怪。」

— 你是什麼意思？

「我所知道的騎士大人，即使在所有人都笑著指著你指指點點的時候，也不會放棄，堅持下去。」

維羅妮卡說，好像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如果你想要什麼，自己去拿。奈特爵士就是這麼做的。」

她想。在狗的心目中，如果她不在了，她會完全推開它的背。下到深淵。

———————

一直在四處走動的加百列，在艾麗亞一靠近他時，他的眼神就亮了起來。

他看起來像一隻小狗，歡迎離開家很久的主人。

艾麗亞有些尷尬。

在她去皇宮之前，他不是這樣的。

我們甚至沒有那麼親密……

加百列與維羅妮卡有著深厚的感情，這讓他起了疑心。艾麗亞提防著他，往後退了一步。

「我聽到人們說話，你昏倒了三天。」

哦，他擔心這個。

艾麗亞露出害羞的表情。

除非他們是死敵，否則如果他暈倒了三天，你會情不自禁地為他們感到難過。

「我聽說你把奴隸從奴隸販子的手中解放出來了。」

所以這就是你來這裡的原因？

艾麗亞環視了一下奴隸們住的臨時建築，點了點頭。

「如果是我，我一醒來就會來這裡。」

無法前往主殿，這將是他見到艾麗亞的唯一途徑。

「我真的很高興你安全地醒來。真的…」

艾麗亞耐心等待加百列提出重點。肯定是他有話要說，所以他才大老遠的來到這裡等她。

但過了一會兒，他什麼也沒說。

——是這樣嗎？

「什麼？」

加百列第一次聽到艾麗亞的信息，瞪大了眼睛。

看著自己因吸氣和呼氣而顫抖的胸膛停在了原地，他似乎有些驚訝，一時忘記了呼吸。

—哦，加百列一定是新手。從現在開始，為了方便起見，我決定通過消息而不是卡片說話。

艾麗亞瞥了一眼右手上的細繩手鐲。

「那這就是大公女的聲音嗎？」

—是的。

「啊……。」

加百列點點頭，片刻搖了搖頭。

他的臉頰上泛起一層粉紅色的紅暈，白得讓他看起來很蒼白。

艾麗亞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因為第一次聽到她聲音的人，都表現出這樣的反應。

「現在……」

加百列猶豫著說道。

這是現在的重點嗎？

艾麗亞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

「現在，你不再叫我天使了？」

「啊……？」

就在這時，靜靜地站在艾麗亞身邊的美洲虎，沖向了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