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121
沒有回應。
因為科爾特斯伯爵半睜著眼睛,盯著空中。
酒精的惡臭飄到了勞埃德坐的地方。就好像伯爵掉進桶裡出來了一樣。
「我應該怎麼辦?」
「嗯。」勞埃德寧願反問。
「適度地叫醒他。如果我一個人做,我怕被質疑的人會消失。」
勞埃德現在很想折斷他的脖子,但他不應該讓他這麼輕易死去。
黑鷹也同意了。他們交換了眼色,然後齊齊移動,將水桶端了上來。
濺—
「哎喲!」
把它倒在伯爵的頭上。
伯爵踉踉蹌蹌,甚至無法集中註意力,最後抬頭看著勞埃德。
「塞壬,把塞壬帶上……來吧,讓我聽聽美妙的歌聲……」
勞埃德聽到這話,眼神變了。
只剩下厭煩的臉上,泛起一股彷彿讓全身都麻痺的殺氣。
「餵他。」
勞埃德將瓶子扔向騎士指揮官達斯汀。
它是一種藥物,可以暫時喚醒那些因吸毒、酗酒和酷刑等外部因素而失去理智的人。
就像他臨走前遞給艾麗亞的藥瓶一樣。
達斯汀接過小瓶,倒進了科特茲伯爵的嘴裡。
「咳咳咳……!」
一直在劇烈咳嗽的伯爵緩緩抬起頭。剎那間,光芒又回到了原本完全朦朧的眼中。
「這,這到底是什麼……你在做什麼!是誰!守,守衛!那裡沒有人嗎!」
沒有人在那裡。
科爾特斯伯爵臉色蒼白、疲倦地四處張望,彷彿氣喘吁籲。
而他後來才知道。抓捕他的騎士們穿著刻有黑鷹圖案的黑色制服。
「黑鷹騎士團……瓦倫丁!」
那是那一刻。被藥效抹去的記憶被強行浮出水面。
科爾特斯伯爵不自覺地呻吟了一聲,低下了頭。
隨著醉意消退,被遺忘的記憶又恢復了生機,那種快要斷掉腦袋的痛感還在繼續。
「我為什麼喝酒?」
因為唯一的塞壬死了。
'唯一的?不,不。想想看,還有塞壬的女兒。當然,是個不會說話的笨蛋,但塞壬的血脈哪裡都去不了。我本可以以某種方式使用她。'
為什麼他一直都忘記了?
「好像有人抹去了我的記憶……」
那是那一刻。
「忘記伯爵有一個女兒?」
科爾特斯伯爵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顫抖了一會兒。
是的。他被瓦倫丁的管家帶到了地牢,然後……
我想我遇到了審判官。好像升起了純白的煙霧……具體是怎麼回事我記不清了。
艾麗亞德涅。塞壬死後,他把自己一無是處的女兒賣給了給他錢的瓦倫丁一家。
'我說過嗎?為什麼?'
她是塞壬唯一一個幾乎找不到的孩子。
如果是給瓦倫丁,可以高價賣掉,但還是虧本生意。
下一代,可能會誕生一個繼承海妖能力的孩子。因為塞壬太稀有了,不能用金錢來定價。
'這從來不是我的意願。我是不是因為醉酒而發瘋了?不,不管我喝得多醉,我都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沒辦法……
伯爵回憶起有一次他用索菲亞給貴族洗腦,然後抹去他們的記憶。
塞壬的能力?
「……會不會是我那半傻的女兒給我唱了塞壬的歌?」
但它不可能。不管塞壬的血統如何,如果她不會說話,她就毫無用處。
然後只有一個結論。瓦倫丁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得到塞壬的女兒而努力的。
科爾特斯伯爵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對,是洗腦!」
洗腦抹去生女兒的記憶!
他們怎麼敢把塞壬從他身邊奪走!塞壬是伯爵唯一可以揮舞和撼動的力量。這是一個寶貴的財產。
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切。
「你似乎正在振作起來。」
勞埃德讀懂了伯爵的眼神,帶著扭曲的笑容問道。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對吧?」
「瓦倫丁大王子……」
「對了,沒必要這麼客氣。你早就放棄了艾麗亞德涅的親權。」
本來就沒有打算從那把很高的椅子上下來的勞埃德抬起頭,厚顏無恥的說道。
科爾特斯伯爵咬牙切齒。就這樣被俘虜的他抬頭看著太子,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罪人,向坐在寶座上的皇帝低頭。
怒火充斥著他的心,但更迫切的是立即逃離這種局面。
「是的。放棄親權,我們的合同就已經結束了!就算是瓦倫丁,你也沒有資格這麼做!」
「權利?你真的很喜歡權利。」
勞埃德冷冷地補充道。
「你也沒有權利傷害艾麗亞德涅。」
科爾特斯伯爵額頭上鼓起了一條青筋。
「為什麼我沒有權利!那時,我擁有那個女孩的親權和所有權!」
但他沒有勇氣大聲說出來。試圖平息怒火後,他陰沉地笑了笑。
「哈哈,你確定你是來找我過去的事嗎?」
「是的,過去。就算我死了又復活了,那也是我不會忘記的記憶。」
「我管教了我淘氣的女兒……」
「嗯,你好像不知道管教在字典裡的意思。」
語氣帶著憐憫,但勞埃德的臉色卻完全消失了,一張硬朗的臉色讓人恐懼。
「管教就是教育和培養品德,你以為你是教別人的容器嗎?」
勞埃德像是在教導無知的人一樣解釋道。當然,不像是慈祥的老師,而是像一個劊子手,先背句子再做判斷。
伯爵甚至無法正常呼吸,因為可怕的氣息席捲了他的全身。他用不受控制的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想讓我為我的罪孽付出代價嗎?」
「罪的代價。我無意審判罪惡。我無法像妻子那樣正直地生活。這是我應得的嗎?」
「……」
「只是為了給你留下難忘的回憶,甚至在你死後。這不公平嗎?」
勞埃德用食指輕敲太陽穴,慢慢地笑了。他的手指從他的眼角開始,一直沿著他的下顎線向下移動。
「燒傷痕跡。」
黑鷹舉起了鐵。
「什麼什麼?我給了她一點觸摸,但我沒有做到這一點……!」
「如果我要讓它發生,你記得它會更好。我聽說過。」
「胡說些什麼!」
伯爵嚇得腦袋都發白了,嚇得吐了口唾沫。
勞埃德揉了揉他的脖子,好像在緊握它。她不是說他讓小女孩練到嗓子流血了嗎?
「你為什麼不尖叫直到吐血?」
「呸呸呸!」
「完成後,將一條腿完全壓碎,然後將他拖走。」
勞埃德用無情的目光從頭到尾看著這一幕,下令。
他有很多事情要問科爾特斯伯爵。當然,最好先讓他順從。
「為什麼我總是要捲入這種大驚小怪的事情中?」
突然走到勞埃德身邊的卡林嘟囔了一句。他最近被用作交通工具,受到了極大的讚譽,因為他可以避開人們的注視和跟踪。
這次也是一樣。
「想來,一定是少夫人先動手的。」
「所以,你對我妻子的所作所為不滿意嗎?」
勞埃德轉向卡林笑了笑。那是他說不滿意的話,會讓身體甚至不再有不滿意的語氣。
背負著可怕的事情的科爾特斯伯爵清晰可見。
「哈哈,沒辦法!」
「你,在這裡保護伯爵。我四處看看,然後回來。」
「是的!」
卡林回答如刀,彷彿別無選擇。
勞埃德悠閒地環視著安靜的宅邸。
「她有沒有說她住在閣樓上?」
他只是聽到了這句話,但他對艾麗亞會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但是,他還是想用自己的兩隻眼睛去看。他想看看,為了親自照顧她,她一個人承受了多少痛苦。
順便一提,
「哈。」
勞埃德冷笑一聲。
即使是貧窮的平民也不會這樣生活。
「當你第一次來的時候,你把整頓飯都吐了。」
她到底在吃什麼?她被關在這樣的地方,有什麼辦法可以帶出一頓正經的飯菜嗎?
「……我要不要點燃這裡。」
勞埃德冷冷地嘟囔著。
他只是想把所有人都扔進地獄之火,殺了他們。
「但兔子會知道我在這裡。」
不管她怎麼讓他做他想做的事,放火燒豪宅,燒死所有人,都超出預期。
'唔。'
他的衝動和冷靜的理智之間發生了衝突。
但,你不應該做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
勞埃德仍然想在妻子面前炫耀,這樣總結道。
那時。勞埃德在她的床下偶然發現了一個有突出邊角的木箱。
'什麼?'
勞埃德拿出盒子打開它。
裡面,每個瓶子都裝著草藥粉。
幾乎只剩下很少了。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一個被忽視的孩子不可能得到藥材。」
奇怪的是只有粉末。
「這就像在準備藥物之前的成分……」
勞埃德一臉不解地回頭看了看瓶子,忽然想起了艾麗亞之前說過的話。
「從我出生起,我就一直在喝媽媽給我的藥水。喝的時候發不出聲音……」
不會吧,就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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