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184

五年前的一天，加百烈意識到。

當艾麗亞第一次聯繫他時，那是出於必要。

大公女從來沒有真心對我。

她甚至從未暗示過。她很少是認真的。

直到他離開她的身邊，走到她夠不到的地方，他才看得見。

並不是她做錯了。

因為她善良，所以只是表現出一點點善意。就像對待其他人一樣。

錯的是他。

因為她的一句好話，一個淺笑，我像個傻瓜一樣被皮帶牽著走來走去。

艾麗亞德涅．瓦倫丁。

一個冷酷如雪的人。

一個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回頭的人，即使她臉上帶著微笑。

除了瓦倫丁的幸福，她什麼都不在乎。甚至是她自己的生命。

怎麼可能呢？

那不是我嗎？

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心中強烈的情緒。

他想了無數次。他對此很反感。他也後悔了。可無論他怎麼想，他都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應該像條狗一樣趴下乞討嗎？

我要把我的命給她嗎？我要犧牲我的靈魂嗎？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允許我在她身邊？

他很難承認他不應該做任何事。是因為他太渺小了，她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嗎？

日復一日，當他的喉嚨因莫名的干渴而乾涸時，他被召喚到加西亞。

「每個人都說他們稱讚你。就連聖騎士團團長都說你身懷絕技，我不禁有些期待。」

單獨與教皇會面。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當夢幻般的機會來臨時，加百列並沒有感到任何興奮。

「以前，我會宣誓效忠，眼睛裡會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說我會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

他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他感覺這幾天自己的情緒都崩潰了。

「我受寵若驚。」

但即便如此，加百列也沒有否認這個永遠不會再來的機會。他認為他永遠不應該放手。奉獻畢生效忠。

他意識到自己太渺小了，不會被艾麗亞利用。

當加百烈決定為教皇工作時，維羅妮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有沒有想過我一直在哪兒？」

「並沒有。」

「呃，聽到這個我很難過。」

當他再次見到維羅妮卡時，她有一雙和加百烈一樣明亮的金色眼睛。

神聖力量的象徵。

那是什麼眼睛？她怎麼還活著？為什麼她在教皇宮裡游盪卻沒有被處決？

他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想問。但即使他沒有問，她也開始喋喋不休了。

「我感謝巴騰堡公爵。你知道嗎？」

「……」

「他是菲內塔的上位貴族。他說他要成為聖父開闢的新世界的子民。他是尊者的一個可愛的新僕人。」

維羅妮卡現在還活著並且安然無恙，這意味著這是教皇的旨意。

加百烈沒有回答。因為他一開口，她就好像要咬他不死，粘他不死。

「我提出了一個命題，你不好奇嗎？」

她平靜地對正要轉身離開的加百列說道。

「瓦倫丁的大公女……不對，她現在是大公夫人了？」

「……」

「跟她有很深淵源的故事，你想聽嗎？」

維羅妮卡知道她總是能夠挖掘到一個人最脆弱的部分。

然後加百列用殺氣騰騰的目光盯著她。

「如果你照我說的去做，你就會得到她的身體和心臟。完全是你的。」

你想聽嗎？

正如她所問，這一次他不能轉身了。

但他很快拒絕了她的甜言蜜語，冷冷開口：「夠了。我會假裝今天沒看見你。永遠不要碰她。」

維羅妮卡微笑著，好像她知道這一點。

他覺得，她那異常耀眼的眼眸，染上了異樣的光彩。

從那時起。加百列意識到他的記憶開始消退。

「啊！」頭痛欲裂，他猛然回過神來。他站在一個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他認為這是因為壓力。

在過去的五年裡像狗一樣滾動。只要是命令，什麼都願意做。

任何事物……

每當加百列猶豫不決時，教皇便說道。

這一切都是為了神聖帝國和神國的永恆榮耀。

然後，他聽到了奇怪的幻覺。

「這一切都是為了艾麗亞。」——像那樣

加百烈覺得自己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崩塌。他的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

準確的說，是從他再次見到維羅妮卡的那一刻起。

'我很頭疼。'

他想要舒適。

隨著他的頭痛變得如此嚴重，以至於連理性的判斷都變得不可能，他想起了維羅妮卡說過的話。

「如果你照我說的去做，你就會得到她的身體和心。完全是你的。」

他最終去了維羅妮卡。

「我在等，騎士。」

金色的眸子微彎，彷彿早就料到了一切。

這一切都是為了艾麗亞。

仔細想想，這是對的。他現在所做的，只是為了讓她能看他一眼，看她一眼。

所以艾麗亞會明白的。

如果她不明白也沒關係。

無論如何，艾麗亞都會在我身邊。

維羅妮卡從懷里拉出鏡子。

然後她背對著被血刻成紅色的魔法陣站著，看著鏡子。

鏡子裡映出的不是維羅妮卡，而是一對男女。一個大的成年男性和一個相對較小的成年女性。

「詛咒似乎施展得當。」

「……」

「她沒有在死亡的路上，這只會讓病情稍微惡化。」

加百列在一瞬間的痛苦中緊緊閉上了眼睛說道。

「遵守你的承諾。如果她受傷了，我的劍會先對著你。」

「你以為我沒想到嗎？」維羅妮卡對他的威脅沒有眨眼。

這一次，她是真的要遵守諾言了。至少在她還活著的時候。

「哈哈，別這樣看著我。我或騎士，你覺得我們有不一樣嗎？」

維羅妮卡同情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

「你是最大的貢獻者。」

一個願意利用兒童的生命和人權謀取利益的婦女。加百烈加入了她的策略，儘管他知道這不正常。

「放心吧，我保證會像我說的那樣。」

「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說的話。」

加百列咬了咬牙，暫時避開了她的視線，然後開口說道。

「如果艾麗亞小姐的周圍受到威脅，她就會以自己的力量克服危機，而且越是這樣，加西亞的力量就越強……」

從概念上講，這是不可理解的。不過，加百列本人願意被這些話所左右。

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說……」

「啊！」

就在那時，他忽然痛叫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近年來，一種劇烈的頭痛襲來，時時困擾著他。

「哦，別想太多了。你頭痛得很厲害。」

「可憐的東西。」維羅妮卡可憐巴巴的低聲說道，領著搖搖晃晃的加百列走向椅子。並在他耳邊低聲說，他幾乎沒有坐在椅子上。

「相信我，這是真的。」

「……」

「看著我的眼睛。」

維羅妮卡挑起騎士皺著眉頭的下巴，冷汗直冒。

說著，她指了指那雙彷彿蘊含著太陽光芒的璀璨金色眼眸。

「你認為這是剛剛發生的嗎？」

「那是……很明顯，因為你吸收了別人的神力……」

「啊，想起來了，你曾經直接將神力灌注在大公夫人身上。」

她帶著居高臨下的微笑繼續說道。

「當然我不是那樣想的，但令我驚訝的是，它就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某天，維羅妮卡突然得到了一股溢滿的神力。

沒原因。就像上帝突然賜予的祝福。

為什麼會這樣？

想來想去，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我去是上帝的旨意。

不管艾麗亞怎麼擋路，她都會變得更強大。

上帝為我打開了通往勝利的道路。

意識到這一點後，維羅妮卡便願意並能夠在上帝的期望支持下實現自己的抱負。

「我們施加的詛咒，顯然讓她的身體迅速虛弱。但是看看這個。」

她看著鏡子裡的男人和女人。

勞埃德將冰花放在艾麗亞嘴唇上的場景。

「讓我們來看看。大公夫人痊癒後，我們的力量就會更大。」

那將證明這一點。她補充說，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