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199

 一個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牢籠。

不能說我完全習慣了。

因為這裡不是皇宮，而是大聖殿。

艾麗亞摸了摸自己的腳踝。

腳銬從腳踝開始，一直延伸到很長一段時間，生動地喚起了她對過去不想要的回憶。

那一刻。門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了房間。

是加百列。

最終，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皇帝換成了加百列。

這讓她想起了卡林的話，新適用的法律會以更大的代價扼殺她。

艾麗亞抬起頭。她的目光落在離她越來越近的加百列身上。

當然，從客觀的角度來說，加百列的實力要強的多，根本不是皇帝能比的。

「你現在想要什麼？」

他想要佔有她，必然是有目的的。

艾麗亞面無表情的說道。

「要我唱首歌嗎？」

「……」

「不過，這首歌不會有任何效果。」

然而，聽到她冷靜的提問，加百列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說著，微微瞇起眼。

「別這麼說。」

「為什麼？你不是說我不需要明白嗎？」

首先，他不可能這樣做是為了被理解。加百列應該知道艾麗亞會這樣。

「你的所作所為超出了我的耐心。」

「我…、知道。」

他真的知道嗎？

「那你為什麼那樣看著我？」

加百列雖然臉上保持著鎮定，但眼中無奈的晃動卻透露出他的激動。

艾麗亞嘆了口氣。

儘管她知道加百列被洗腦了，但她還是難以抑制自己的怒火。

「好吧，那麼至少你現在可以說出事情的全部經過了。」

「……如果艾麗亞大人想要的話。」

難道他以為，在已經瀕臨滅頂之災的情況下，艾麗亞再知道幾個事實，就什麼都改變不了了嗎？

「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的。」

加百列痛苦萬分，但最終還是乖乖的跪在了艾麗亞面前。他的形象與皇帝乞求艾麗亞唱歌時的身影重合。

「那個圖案，是什麼？」

「這是惡魔的印記。」

惡魔？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艾麗亞愣了一下。

惡魔真的存在嗎？雖然她很奇怪，有神存在的地方，有一個惡魔，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到底要墮落之多深？

難道他們連惡魔之力都藉用了？

她的頭在砰砰直跳。

「惡魔和聖維羅尼卡訂立契約了嗎？」

「如你所料。」

「這就是為什麼卡林毫不費力地被帶走了。」

「說到底，魔法是來自惡魔的能量。在真正的惡魔面前是沒有用的。」

「那你是不是藉用了惡魔的力量，讓魔法的效果無效化了？」

加百列乖乖地點頭表示肯定。

「我不知道我的脖子或者其他神官的脖子上會有花紋……當然，我猜到了，但我的判斷變得模糊了。或者我的記憶似乎經常被頭痛打斷……」

加百列一邊說著一邊皺起了眉頭。汗珠在他的額頭上形成。

「為什麼要這麼做？」

「天使是上帝的僕人。我聽說如果神不存在，天使再強也無法發揮力量。」

「那麼，你要如何擺脫那個模式呢？」

加百列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然而，加百列立刻低下了頭，用充滿無奈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在合同結束之前這是不可能的。

不對，一定是有漏洞。

他說那是惡魔。

與惡魔的契約不可能是正常的。那裡可能隱藏著某種不公平的條款。

就在她想那些事情的時候……

「對不起。早該提前告訴你，反正也沒用……」

她遲早在腦海裡認出了他的話。

「反正也行不通？」

「是的，這行不通。」

「那是什麼意思？」

「我永遠不能違抗聖女。」

她？

艾麗亞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一開始也覺得這很荒謬。」

但他親眼目睹了維羅妮卡的變化。也有好幾次。

「當你告訴我要克服危機，變得更強大時，她變得越來越強大……」

加百列看著籠子裡的艾麗亞，一臉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然而，他的臉色卻時時刻刻都在變化。

「艾麗亞大人最好留在這裡。」

「最好關在籠子裡？」

「就算你想靠自己的力量逃離這裡，也沒用。我相信聖女會更強。」

說不定她會得到神的全部力量，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與她為敵了。加百列進一步嘀咕道。

似乎他真的相信它會發生，而不是因為他希望它如此。

「所以你把我關起來了？」

「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這麼說是因為我認為你最好留在那兒。」

正如他之前簡單提到的，如果艾麗亞克服了這個困難，維羅妮卡就會變得更強大。如果維羅妮卡在擁有神意的情況下變得比現在更強大……嗯。

會有人反對她嗎？

維羅妮卡一定是那樣的。

正是多虧了艾麗亞，維羅妮卡才能獲得神力，接受神的善意進入自己的身體。

無論艾麗亞如何努力，她最終都會遭遇同樣的命運。

這是我在時光倒流後一直聽到的事情。

我會開闢自己的命運。如果我不能改變未來，我會以某種方式克服更大的障礙。

儘管她說她寧願付出代價，但她還是在心裡想著。如果我真的改變不了怎麼辦？然而，那份擔心的結局，始終都是一樣的結論。

「我知道。」

「……你知道？」

「十年前。」

然後加百列看起來很茫然。

十年前，艾麗亞才十歲。

「我對未來會發生什麼有一個粗略的想法。所以我試圖糾正它，並且不斷被警告。跟你剛才說的一模一樣。」

她知道未來會怎樣嗎？加百列很難完全聽懂她的話，但他也沒有追問細節。

他只是回答。

「這是結果嗎？」

當他提出一個讓她印象深刻的觀點時，艾麗亞並不擔心。

「是的。我改變了未來，這就是發生的事情。」

「那你的選擇就錯了。」

「不」

「……？」

「這不是結束。」

「結束了。」

「不，結局並沒有發生。」

「你不必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未來會發生什麼不是很明顯嗎？」

就算現在看起來艾麗亞可以對付維羅妮卡，但一旦艾麗亞渡過難關，維羅妮卡的實力就會增強。

「在你看來，這可能是最糟糕的情況，但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不？」

「我救了很多我知道的未來應該死去的寶貴的人。」

「就算是讓惡魔染指這個世界，你現在就這樣了？」

「是的。」

即使沒有艾麗亞參與，神的善意和惡意也越來越沾染。世界正在逐漸崩潰。

畢竟，這是結束。

從神失去所有感情，破碎的那一刻起，就預見到了未來。

「記住？你決定滿足我一個願望。」

如果有一天他們再次相遇。無論他們身處何種境地，請實現一個願望。

艾麗亞一邊說著，一邊從胸前取下了項鍊。

她把它放在加百列的手裡。加百列靜靜地低頭看著自己曾經送給艾麗亞的項鍊。

「我說我後悔對你半心半意的好，但我想我不會後悔那天留下紙條。」

「……」

「別讓我後悔。」加百列緩緩抬起頭。

你是對的。所以，不要懷疑你所走的路。

儘管這是他從維羅妮卡口中聽到的一個詞，但那個詞仍然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你是說經歷了這一切，現在還這麼說嗎？」

一直努力維持著面無表情的臉，崩潰的很厲害。

他覺得不管她說什麼都沒用。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走錯了很長一段時間。

「天使。」

然後艾麗亞用平靜的聲音叫他。

「我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但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我說的，純粹是為了你。」

「……」

「你不必因為做了一些錯誤的選擇就走極端。」

「……」

「你一開始就按錯了按鈕，但你現在可以停下來了。」

艾麗亞相信了。

加百列放棄對她的迷戀並開始過自己的生活還為時不晚。那麼，少年想要改變世界一點點的夢想就會實現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如何停止。」

艾麗亞與金色的眼眸精準對視，用毫不動搖的洪亮聲音說道。

「所以，放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