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惡役的契約家人 203

 那是多長時間？

漫天飛散的黑色灰燼不知何時化作了花瓣。

不經意間抬起眼皮的艾麗亞，通過腦海意識到。

這是我夢中看到的景象。

穿越地獄前的意識世界。

無法分辨周圍的純白景色，很像她的夢境。

「你想逃跑嗎？」

「你用甜美的聲音低聲說你愛我，然後你想逃跑……」

「如果你要逃亡，你寧願祈禱我死。」

「因為這是唯一的方法。」

艾麗亞清楚地記得勞埃德在夢中說過的話。

「現在我明白他為什麼說那些話了。」

明知他已死，她不顧一切地追他下地獄。

我倉促地行動。

當她看到他蒼白的屍體的那一刻，她失去了理智。

她早該相信勞埃德不會白死。勞埃德會毫不猶豫地下地獄，因為他確信自己會活下來。

不過，本以為安全無恙的艾麗亞死了，他的眼光也會翻過來。

但這與夢境不同。

即使勞埃德處於同樣的境地，他也沒有在夢中說出那樣的話。他並沒有因為艾麗亞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生氣，反而像安慰她一樣親吻她。

為什麼？

「會不會和船夫說我不能渡河有關？」

於是趁著艾麗亞一時陷入沉思，他開口道：「專心點。」

在短暫而持久的吻後，勞埃德在他的唇間低語。

「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

「你在我夢裡很生氣。」」

「我到底說了什麼？」

「勞埃德告訴我，如果我要逃亡，就求勞埃德死去。」

他擦去艾麗亞眼角的淚珠。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夢中的勞埃德抬起鋒利的指甲，劃過她的皮膚，假裝要擦去她的眼淚。像是在警告她。

但現在不同了。他只是輕輕地擦了擦眼淚，溫柔的樣子。

「你錯了。就算我死了，你也逃不掉了。」

艾麗亞一時間有些懵。

現實生活中的勞埃德並沒有她夢中那麼兇惡，雖然他和往常一樣。

我認為他剛剛發表了比我夢中​​更危險的聲明……

一瞬間，她感到一陣寒意。

然而，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所以她決定暫時推遲那部分。

「勞埃德還活著嗎？」

「我還活著。」

勞埃德補充道，他捧著艾麗亞的臉頰。只是打斷她並提醒她真相。

「你也是。」

我也活著？想想就覺得奇怪。

艾麗亞已經死過一次，所以呼吸停止時的感覺她歷歷在目。

這次不是死去……而是臨死前，靈魂被強行抽了出來。

她思考著自己的記憶。

與現實不同的是，她在夢裡似乎差點死掉。這就是勞埃德如此生氣的原因。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

「之前從你那裡聽來的夢想，我並沒有傳承。」

勞埃德剛剛談到了夢想。

「那個惡魔說，我們的祖先可以通過夢境或者第六感來干預我們的事情。」

那個惡魔？艾麗亞順著他指的方向轉身，嚇壞了。

一個長著兩個鳥頭的巨大惡魔正盯著她。

「那、那是什麼？」

艾麗亞推著勞埃德的胸膛。

他微微側頭回答，絲毫沒有被逼退。

「惡魔。」

惡魔？艾麗亞睜大眼睛越過勞埃德的肩膀看著魔鬼。

人身長鳥頭，好奇怪……

但比她隱約想像的還要多……

「你只是覺得它有點可愛。」

「……並不是。」

「不要因為都是畜生就認為一切都很可愛。」

什麼，畜生？

「你個畜生，你說誰是畜生！」

瑪蒙被激怒了。

抬起頭來，勞埃德血腥的目光迎上了惡魔，肩膀顫抖了一下。

「惡魔被人類嚇壞了。」

這是一個罕見的景象。

艾麗亞好奇地看著它，無法掩飾自己的表情，惡魔清了清嗓子。

「對於夢想來說確實如此。你的人類血親經常以這種方式警告你不久的將來。」

他補充道，並不是所有的魔族血親都能無所不能。干預只有在有助於結束世界的混亂和保持平衡時才有可能。

「通過夢境或第六感……」

艾麗亞有一段記憶像閃電般掠過她的腦海。

「話說回來，在危險降臨之前，我曾聽到有人對我耳語。」

「危險」和「小心」

多虧了那道低語，艾麗亞才能在關鍵時刻做好臨危不亂的準備。

「我以為你的夢有可能暗示了未來。」

勞埃德並沒有將艾麗亞的夢想視為一個夢想。他想起了她夢裡的記憶，在他的記憶中歷歷在目。

瓦倫丁事件。艾麗亞冰冷地躺在一灘鮮紅的血泊中。

而且它也在現實中被複製了。

勞埃德不想再經歷那樣的事情。於是他與惡魔做了一筆交易。

為了防止艾麗亞選擇自己死亡的夢想發生。

「作為讓上帝的感情恢復原狀的條件，我請求你在接下來的一百年內不得踏入地獄。」

…… 多少年？艾麗亞一時被那些遙遠的數字弄糊塗了。

瑪門頓時渾身一顫，大聲叫喊起來。

「是的！如果沒有神，就算是惡魔也無法與人類締結契約！」

她沒有問，但她有沒有觸及到一個話題？惡魔頓時大發雷霆。艾麗亞眨了眨眼睛，一臉「怎麼回事」的表情。

「簽契約了嗎？」

「那、那是因為我觸犯了法律……」

觸犯地獄法則的瑪門，將在接下來的數百年裡受到無盡的肢解懲罰。即便如此，撒但還是求情從寬，懲罰力度大大降低。

「惡魔不能直接干預與上帝有關的事情。如果惡魔不能與人類簽訂契約……」

瑪蒙咬緊了嘴巴，好像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一直默默傾聽的勞埃德反駁道。

「這就像失去了他存在的價值。如果不是契約的形式，他無法對世界產生任何影響。」

「是的……你這個該死的人類。」

當艾麗亞聽到地獄的真相時，她驚呆了。

既然天使是上帝的僕人，沒有上帝他們就不能行動。不出所料，惡魔也是如此。

更何況，擁有人類不敢超越的絕對力量的惡魔，居然寄生在人類身上。如果他們不誘惑人類，考驗他們，觸及他們的慾望並與他們訂立契約，惡魔就失去了它的價值。

他們活不下去了。

那麼勞埃德就抓住了惡魔的生命。

這就是為什麼惡魔那樣盯著勞埃德的眼睛。

「如果兩個活人在這裡待久了，平衡就會被打破。回去！」

「哼，之前是誰把那個活人拖下地獄的？」

邪神沒有什麼可爭辯的，所以他行使了保持沉默的權利。

「就是那個把勞埃德拖下地獄的惡魔嗎？」

艾麗亞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是惡魔與維羅妮卡簽訂了契約。」

「你怎麼敢覬覦勞埃德？」她喃喃自語。

「你個鳥頭……」

「……！」

這些厚顏無恥的人類！這一代人都是自我放縱的。惡魔的權勢已經跌入谷底。

這一切都是因為失去了神的感情，禁止了人與魔之間的契約。

人類之所以沒有了恐懼，是因為沒有親身體驗過這個震撼世界的魔王的偉大和恐懼！

「曾幾何時，一聽到邪神這個名字，人類便大聲呼求上帝的憐憫，趴在地板上乞求……」

瑪蒙說不下去了。這是因為勞埃德得意地笑了笑，好像在叫他多說話。

惡魔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總之，我不能把你拖下地獄，所以我的惡意沒有得到公平的代價。」